中国湾湾自110年1月起已进入「生不如死」的人口成长窘境,随著初婚与首胎的年龄日益攀升,如何让年轻人「乐婚、愿生、能养」,可说是政府所要面临的重要课题。卢凡医师指出,既然高龄少子的趋势难以改变,势必要采取「超前部署」的策略,不只提高怀孕效率,更要讲究生育品质。
卢凡医师分享多年前的行医经验,那是一位同院的护理师,先后流产6次,直到第7次怀孕才生下孩子。孩子在小一时因缘际会进行染色体检查,才发现有染色体平衡转位的问题,「有染色体平衡转位的问题,平均怀孕9次可有1次生下来的机会,这也说明了护理师为何会连续怀孕多次,却以流产收场的状况,但以当时的医疗技术,只能任问题一次次地发生。如今,这个孩子已到了生育的年纪,就可利用生殖科技,协助孕育健康的下一代」。
不孕就诊年龄提高.年轻人也因卵巢早衰而求孕
幸好护理师当时年轻,还有时间面对一次又一次的流产,终于等到成功怀孕的一天!若放在现今时空,不知还能有多少心力承受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依然不屈不挠,但即使有心,也可能「时不我予」。
根据内政部发布的统计,台湾女性初婚年龄已经高升至30.4岁,台湾接受人工生殖受孕妇女的年龄在20年来增加近5岁,根据最新2018年统计平均已达37.7岁。卢凡医师以坐落新竹的该院为例,来院就诊高龄病人日益增多,45岁以上有10%,40岁上下年纪约占39%,平均约38岁,也有年轻人因卵巢早衰而来求孕,约占15%。
卢凡医师说,该院求诊者平均38岁,高于国家统计的平均值,很符合当地居民型态,「不少在竹科工作的上班族以工作为人生首要目标,等到工作有成,想要生儿育女时,才发现生育功能并不如所想的OK」。
染色体异常风险增加.高龄怀孕首要面临硬仗
高龄怀孕,最要直接应战的就是「染色体」的正常与否!由于人体生殖细胞会受到自然老化的影响,使受精卵的细胞分裂和染色体复制的错误率提高,造成染色体异常的风险也随之提高,这也是高龄怀孕所必须要面对的问题。
根据统计,一般产妇怀唐氏症宝宝的机率是1/800~1,000,一旦高于34岁,机率则超过1/400,若含其他染色体异常者,则超过1/200,因此,将怀孕年龄满34岁做为「高龄产妇」的分界点。
卢凡医师表示,以40岁女性为例,4颗胚胎只有1颗是正常的,若接受试管婴儿疗程,「因疗程所费不赀,抱持的期望也较高,通常会在植入前,先以PGS或PGT-A确认胚胎染色体是否正常」。他形容,植入未怀孕,小伤心;确认怀孕又流掉,中等程度的伤心;接受羊膜穿刺时,才发现异常,就是大大的伤心;生下来才检查出有异常,可说是巨大的伤心」。
当然,若希望伤心的事不要发生,他建议,「孕前可先透过带因筛检,了解两位精卵『供应商』是否带有遗传疾病的隐性基因」。特别是当前的婚配状况,多种族通婚已是趋势,透过孕前带因筛检,掌握男女双方带因情况,可有效避免发生令人伤心的事。 (资料提供/卢凡医师)
试管婴儿疗程植入前.进行胚胎切片检查
对于接受试管婴儿疗程者而言,为了排除染色体异常的胚胎,会在植入前进行PGT-A或PGS检查,「这是将养到第五天的胚胎进行切片检查,了解胚胎的染色体状况,选择染色体正常的胚胎进行植入」。卢凡医师强调,「PGS检查目的在于减少尝试的次数,提高每次胚胎植入的怀孕率,并降低了胚胎植入后的流产率」。
然而,胚胎切片检查在采样时,可能造成胚胎可能性的物理伤害,是不可忽视的潜在风险,但在「胜率过半」的状况下,卢凡医师建议两类对象可接受此一检查,「一是年轻但曾怀有染色体异常的胚胎,二是42岁以上的女性」。
染色体疾病多遗传而来.带因不发病易被忽略
由于不少染色体疾病是遗传而来,特别是有些是带因不发病,虽然本人没有发病,却可能生下患病的宝宝,这一类的遗传疾病最容易被忽略,往往要生出罹患重症的小孩以后,才惊觉家族存在此一问题。
卢凡医师指出,「国人阳性率不低的遗传疾病包括:地中海型贫血、脊髓性肌肉萎缩症、X染色体脆折症、听损、侏儒症等,都是这类容易被忽略的隐性遗传疾病,万一夫妻两人都同时带因,生下宝宝有重症的机会将是难以躲避的命运」。
卢凡医师表示,身为不孕症医师,比起「怀孕率」,更看重「活产率」,而遗传性疾病可能影响活产率,而每一个种族各有盛行率高的遗传疾病,在考虑多种族婚配的状况下,史丹福大学生殖医学中心将带因筛检列为初诊的常规检查。
台湾当前的婚配状况,也走上多种族通婚的趋势,隐性遗传疾病的带因也可能更加多样化;即使同种族,也因社会型态的改变,家族成员的来往不如以往密切,唯有透过孕前带因筛检,在更早了解夫妻双方的带因状况,最好在孕前进行,更能发挥「预防重于治疗」的价值,确实避免遗传性疾病对下一代造成困扰!
他进一步表示,根据美国妇产科医学会(The American College of Obstetricians and Gynecologists,ACOG)在2017年提出针对基因体医学世代的带因筛检的意见声明:由于现今社会愈来愈多的多种族融合,而每一个种族各有盛行率高的遗传疾病,更需要进行「带因筛检」。 碍於单基因疾病种类相当多,没有任何一项检查可包山包海,建议选择涵盖常见、后续有治疗方式且易影响生活品质的遗传疾病,进行筛检。而相关遗传疾病的种类最好是依国际学会建议设计,如:美国妇产科医学会(ACOG)、美国医学院遗传学会(ACMG),以在短时间内进行高效率大规模遗传疾病筛检,也能因应多种族/跨国的婚配状况。最重要的是,基因不会改变,一生只要验一次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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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基因复制.终结遗传疾病的梦魇
卢凡医师指出,一旦确认有带因并确定点位,可事先掌握孕育下一代时将可能面临的问题,这时,建议改以人工生殖取代自然受孕的方式怀孕,利用胚胎著床前基因诊断技术(PGD/PGT-M),筛选没有基因异常的胚胎植入母体,一方面降低流产机会,也同时避免怀上有遗传疾病的胎儿。
卢凡医师分享一个令他充满喜悦与成就感的案例,一对姊妹花都是X染色体脆折症带因者,姐姐先知道自身为带因者,当时尚未怀孕但AMH指数很低;妹妹则是自然怀孕,经羊膜穿刺确认X染色体全突变后,因怀的是男宝宝,一定会发病,而于22周引产终止怀孕。
他解释,依国外文献报导,正常女性的X染色体脆折症带因率大约在1/250~1/350,表现在女性的主要症状为卵巢早衰,但女性还有另一个正常的X染色体可以提供保护成为隐性,而男性只有一个X染色体,所以会显现症状,遗传机率高达二分之一,生下的孩子除了智能障碍外,还可能包括情绪困扰、语言迟缓、注意力不集中、过动、自闭、不善与人接触等问题。
卢凡医师强调,「X染色体脆折症是仅次于唐氏症,造成智能障碍的第二原因,大部分唐氏症不会遗传,但脆折症却是一种会世代遗传的基因疾病」。
于是姊姊从2014年起接受第三代试管婴儿普拉斯(PLUS)疗程,共计取卵4次,配合「胚胎著床前基因筛检(PGD)」的科技,挑出没有带因的胚胎进行植入,分别于2015年与2019年生下两个宝贝儿子;妹妹也从2015年起如法炮制,接受3次取卵,顺利于2017年与2020年得到这对「好」儿女。 (照片已经当事者同意授权刊登于《妈妈宝宝》) 经过前后6年的努力,姊妹俩共获得4位高科技的黄金宝宝,都已经羊膜穿刺再度复检,确认无带因。卢凡医师表示,「借由胚胎著床前基因PGD的筛检,不但改变了这个家族的遗传宿命,也在这一代终结了脆折症的梦魇!这是我从事试管婴儿以来,觉得最有意义的一个案例!」
生育要趁早.避免染色体异常率增加
卢凡医师表示,女性如有生育打算的话,一定要认清年龄对于怀孕的影响,以35~37岁为分界,过了这个岁数,要自然受孕的机会将大幅降低,如果刚好是这个年纪的女性,想生就要赶快生!
他提醒,夫妻在无避孕的正常性生活情况下且经过一年仍然无法怀孕,应及早就医检查;若是年纪已过35岁,半年没有消息就该进行检查。找出问题并予以适合的方式解决。
至于想要小孩却还没有适合对象的女性,也可到不孕症门诊检查卵子库存量,了解自身的状况,必要时,也可考虑先冻卵,避免随著年纪增长而增加卵子异常的机率,为怀孕留下良好生机。此外,在冻卵前,建议先做带因筛检,为日后的生育提早做更好的规划。
艾微芙国际生殖医学中心医疗总监 卢凡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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