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亲近的家人最近被诊断有忧郁症,不仅无法工作,严重时还会需要多人照顾他,虽然家人间有互相协调轮流陪伴,但因为一个人生病也让全家垄罩在郁闷心情中,面对这样的状况,我们可以如何帮助他呢?」
联安预防医学机构–联青诊所倪家珍心理师表示,从临床上观察,以及各国的统计,再加上这两年疫情的影响,被诊断为忧郁症的患者越来越多,也有年轻化的趋势。
当我们看到亲友出现忧郁、情绪低落、生活功能不佳时,作为亲人、朋友想要伸出援手是很正常的反应。但是如何提供合宜的协助或陪伴呢?倪心理师提供以下3个步骤给大家参考。
第一步:先了解忧郁症患者的状态
如果您有这个冲动,请先缓一缓!当自己抱持著上述想法而立刻行动,可能会导致两种结果:一、自己太过执著急著想让患者变好,当结果无效时,容易会觉得挫折、无力,二、这样的举动易让忧郁症患者觉得压力很大。此时最重要的,是先了解忧郁症类型、亲友的状态,和医师的诊断,而不是贸然行动。
「你不要想太多」、「你看这么多人都在为你的快乐努力,就开心起来嘛!」、「其实你过的并不差」、「世界上比你不幸的人多得很」、「以前比这个大的困难我都遭遇过,我都没有忧郁你有什么好忧郁」、「加油!」等等,都是大家经常用来安慰,或试图鼓舞忧郁症亲友的话语,但这些话语对忧郁症患者来说常常是另一个打击或负担。
许多忧郁症的患者已经很容易自责、陷入负面联想,或是被错认为抗压性不足才导致忧郁。以上这些话语不仅无法真正同理忧郁症患者,容易让亲友心情更低落或起伏。
(给予忧郁症患者一些空间。)
第二步:给予忧郁症患者一些空间
协助亲友从既有的生活事务上退下来或是放慢脚步,比如先少上点课、减少工作时间或是暂停工作,因为忧郁症患者自身精神、体力、能量都极少,失眠、过度紧张、注意力无法集中,甚至无法起床都是有可能的。
减少需要应对的事物,让他们理解「其实自己有空间可以做这样的选择」,或是严重失眠时,不用勉强固定的睡眠时间,尝试分段睡眠,让忧郁症患者有较大空间可以调适跟休息。
在临床上,以我接触正在大学就读的学生为例,当诊断为忧郁症时,通常已经在学习、出席上都明显有困难。
在这种情形下,有时是父母,有时是学生本身,会难以接受减少上课时间或是休学。如何双向沟通,保有休学选项,是很重要的。当孩子失眠、低落、无法专注时,硬撑著学习除了效果不佳,更容易感到挫折与自责。
先尝试少修课,或是休学,让学习、人际互动压力下降,一边休息一边安排合宜的身心调整,例如:改善失眠等等。如果过度要求硬撑著学习,适得起反的也不在少数。这是一段不容易,非常需要耐心与智慧的时期。
第三步:适度的陪伴,建立自己的支持系统
理想上,我们希望适度的陪伴,然而,是自己的亲人时,责任与共同生活的交叠性会影响我们陪伴的尺度,心中拉扯也比较大。无论关系亲疏,都需要衡量评估「以现状而言,可以帮助什么?」,在不需要过度涉入与承担时,要节制,不要去承诺做不到的事情,反而需要善用其他的社会资源或是外部关系。
(适度陪伴忧郁症患者,建立自己的支持系统。)
陪伴过程不需过度强调忧郁
陪伴的过程有时沉「重」,但其实也可以有「轻」的安排,也许是去户外散步一小段、一起做一件事情,考量到患者的状况,随时量力调整或结束。即使只是去公园晒太阳十分钟、坐在草地上让双脚接触地面,或是去附近的早餐店吃个早餐,都可能有益。
另外,我也提醒大家,互动上不需过度强调忧郁这件事。临床上,我常常听个案分享,在最低落的时期时,同学或朋友有时会约他们一起去吃饭、相约过生日、交换礼物,有时打球,做一些日常的互动。而对于他们在互动现场可能相对安静,或是有点低落,朋友并没有特别询问,或是特意进入忧郁症的对话,这样的行为,反而令他们感到很温馨。
忧郁症照顾者更需要心理咨商
忧郁症患者承受身心的苦,显而易见,然而,陪伴者在这个角色当中承受的苦,或是盲点,也需要被看见。在试图找寻忧郁症的可能原因时,许多父母会回溯自己的教养,或是婚姻关系,认为孩子会忧郁症可能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由于忧郁症的成因很多,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家庭因素。无论如何,家中的主要照顾者不要过度自责与孤军奋战,适时向外界资源求助,不需要觉得亲人有忧郁症这件事情很丢脸或是太过批判自己。
最后提醒任何一位陪伴者,当你在陪伴忧郁症亲人的过程中积累了许多,也许是困惑、也许是情绪、或是心里有很多无法说出的想法时,一定要定期找个你可以信任与理解你的人说说心里话,或是一起共度感到轻松与被支持的时光。陪伴者也可以进行心理咨商,在专属的空间中梳理困惑、情绪,与获得支持的能量。
最后,我想和大家分享一段话:「每个生命有自己的道路,在困难或低落时,需要陪伴与协助,但不要把他人的快乐,成为你的责任或成败的衡量。」祝福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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