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妈妈也是告诉我:来压岁钱给我,妈妈帮你收著
小店诚信经营,我立刻把病历注记更新为「小朋友存三颗糖」。
虽然,虽然我想起从小到大妈妈每年也是这么亲切地帮我把压岁钱存起来,然后……
儿科医师的好处是不管几岁都可以理直气壮逛玩具店。回力车、恐龙、戒指、小手链,过年买黄金糖,耶诞节买纸树开花。当贵妇喝著香槟逛百货公司时,总是玩具买满手的我被老板招待弹珠汽水,一边霸气地说:「戒指全包了,透明车每个颜色都五十台。」
小礼物不只是奖品,也是我们搜集病情的方法。
哮吼的其中一个诊断标准是声音严重沙哑(另外还有咳嗽像狗叫声及呼吸困难)。妈妈怎样叫小朋友发声给医生听,正在不舒服的小朋友通常是不理的。
这时候,我只好把整桶糖果拿起来翻:「哇,我们待会儿看完要拿糖糖耶,告诉我妳喜欢草莓的还是葡萄的?」「ㄘ……ㄉ……」「什么我听不清楚,再大声一点!」「草……莓……的……(微弱)」「来,马麻我跟妳说这就是声音沙哑,是哮吼,妳赶快跟美眉去前面蒸气治疗,治疗完我再跟妳说明。」
也有这样的时候,要吸鼻涕的小朋友在妈妈身上瑟瑟发抖,无辜的眼神真让人下不了手。
于是我让小朋友摸摸吸管降低恐惧,在吸管放入鼻子时开始问:「哇,我们等下要拿勇敢的糖果耶,你要草莓还是葡萄的?」葡萄一票同时黄鼻涕跑出来一些了。「我们还要拿贴纸喔,你要恐龙的还是飞机的?」「恐龙的好唷,吸完我们就拿好大的恐龙!」「一张好不好?」「两张好不好!」随著小朋友晶亮的眼神,黄鼻涕全数出清。
最后小朋友蹦蹦跳地拿了一包糖果一台车车两张贴纸开心出去了,虽然我们都不希望小朋友常常来这里,但我们希望,小朋友在这里都是没有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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