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蔡明亮在饱受疫情困扰的2年中罹患恐慌症,会突然间不能呼吸,感觉好像快中风,一周曾有4次,在半夜打电话叫制片接他去急诊室。蔡明亮录制中央社Podcast节目「空中小客厅」,分享疫情如何改变他的生活。COVID-19肆虐的2年,蔡明亮的生活处于徬徨状态,对事物越来越冷淡,「我有很多美术馆的安排,包括美国、法国,还要拍《行者》系列第9部,都停滞下来,疫情把人改变了。」而这段期间,蔡明亮一直在等待,「基本上,我没有太大的创作。」
蔡明亮在等新伙伴寮国的演员亚侬弘尚希(AnongHoungheuangsy)能飞来台湾,也在等老朋友李康生从中国拍完片返家,「他这几年不太需要我,以前我会担心如果不拍戏,李康生的生活怎么办?」心底的牵挂未止,他却发现身体出了状况。「每次发作都蛮严重的,会忽然间不能呼吸,身体告诉你快死了,好像要中风。」因为频率越来越高,蔡明亮才知道自己罹患「恐慌症」,一周内有4天,在半夜打电话叫制片送他去急诊室,「坐病床上等医生的空档,我又觉得没事了。」另外一次则是制片载著蔡明亮前往活动现场,他在高速公路上又产生濒死的感受,路途好像永无止境般遥远,「我说快查最近的急诊室在哪,我要去。」经过吃药与定期看医生,蔡明亮的病况有逐渐好转,「这几年如果有什么成绩,就是画了十几幅画。」画画让蔡明亮心情安定下来,单纯且专注的投入。久居山间却只会骑摩托车,蔡明亮出远门都必须仰赖周遭的朋友,「我学过开车,但过程中出了意外。」他练习开李康生的车到朋友家,停车时却将路边的汽车撞到好几公尺外,「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下车逃走,小康在副座愣住问我去哪,我说我不要被看到就跑了。」留下李康生在现场,虽然后来没出大事,但蔡明亮也因此不敢再碰方向盘。
由剧场走向电视圈,蔡明亮的电影之途始于1992年的《青少年哪吒》,一转眼30年过去,他从电影院踏进美术馆,再把美术馆带回电影院,「我是看武侠片、歌舞片、琼瑶和好莱坞电影长大的,有时候也很纳闷,我干嘛不拍这样的电影?」约10多年前,蔡明亮曾透过朋友接触琼瑶,希望能翻拍她的小说,「我猜琼瑶可能因此去看了我的电影,就不敢了。」蔡明亮觉得通俗的题材,碰上好导演也能拍出好电影,「如果有机会,我愿意拍琼瑶,希望她能听到。」人的宿命是被注定的,蔡明亮认为自己被作品带著走,年轻时因为有力量,才会拍《青少年哪吒》、《爱情万岁》、《河流》或《天边一朵云》,「情色与欲望,是在自我表达。」等到年龄渐长、速度变慢,快乐便不建立在以往的想望上,「你的眼睛花了看不清楚,想要的可能是平静。」不把电影当商品,而将其视为记录心境的工具,蔡明亮坦言正走向人生另外一个阶段的生活,「我不会怕老,这很自然。」受访的前一天,蔡明亮才拍完知名导演的咖啡机广告,「我跟助理说,你和导演讲,我不担心被拍到皱纹,不用帮我掩饰掉黑斑。」
哪怕法国庞毕度的展览还在等待疫情远离,宜兰壮围沙丘却已经重启曾自2018年起,一连展出3年,以「尘」、「风」、「海」、「雨」、「潮」及「月光」为主题,由黄声远建筑师团队设计空间,结合导演蔡明亮8部「行者」系列作品的「行者:蔡明亮大展」。蔡明亮认为,人与作品也讲机缘,有缘份才能看到最好的表现,他暂时不考虑在网路平台策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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