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是艺人对外的窗口,也是桥梁,一个艺人红不红当然多半得靠自己,但在综艺摄影棚里奔走多年,和诸多经纪人交手后,发现经纪人在艺人红与不红之间占了极大因素,有时候,甚至左右了未红的艺人能不能红、已红的艺人能红多久,甚至过气艺人能否再由黑翻红的关键。
简单说,艺人有才,找到好的经纪人如虎添翼,但遇上状况外、夜郎自大及有各种状况的经纪人,常会莫名折损成绩,而且常死得不明不白。
几年前跟一个女艺人交好,平时她会倾听记者问题,应对进退都极为用心,有一天,换了经纪人A后,突然就变了一个人,进棚访她A说录影没空,说话颐指气使,宛如女艺人是超级天后,记者们都不明所以,为何女艺人突然变了,那阵子为了避免跟A交手,多数记者在有事访问女艺人前,就已自己先打了回票。
两年间,女艺人新闻变得少之又少,无人闻问,后来A离职,女艺人找了另一个B经纪人,客气谦和,待人有礼,任何问题都会仔细转答,也欢迎大家进棚跟女艺人聊,相处起来如沐春风,再次碰面,发现女艺人个性根本没变,原来,她只是之前遇上了一个脾气、架子都大的经纪人,常拿了鸡毛当令箭,那些不愉快的事都是A弄出来的,让媒体全误会是女艺人人红端架子。
媒体不爱还好,如此因为A的一贯臭脸挡掉了许多机会、工作邀约,而心地善良的艺人老板却从来不知情,你说冤不冤?
不过,也有艺人本来就架子很大,看人的眼睛是抬45度角的,遇上了眉角一样多的经纪人,刚好绝配。几年前遇上另一个女艺人,台面上,她经常跟上节目的来宾起冲突,彼此封杀来封杀去的,台面下,对媒体当然更不假以辞色,几乎每个跑她新闻的记者,都曾被她关在化妆室门外,等候她心情好陪大家聊两句,后来记者们无奈在等的过程中互相讨论,每个人都曾经被罚站超过1个小时,最惨的竟超过3个小时。
女艺人的经纪人,就负责在门口挡人,脸色从来没有好过,所以媒体能避则避,除非有事一定要问到她的回应,不然绝不接触。有一次长官指派要访她,我及早到电视台,跟公关说要进棚访女艺人,当然公关一听先面有难色,知道是困难任务,我说:「我知道,尽力而为吧。」然后公关先到化妆室找经纪人,经纪人要公关列出要问的问题,把内容写成文字,交回经纪人,经纪人再「端」进化妆室里,看女艺人心情好不好要不要回?
我就坐在外面等,看著像清宫里层层上奏,一关过一关把东西交给到慈禧太后手上的场景,活生生等了两个小时之后,大小姐终于请经纪人把话传出来给公关,公关再满脸对不起的过来说:「某某姐说她不想回应,真的很抱歉。」
其实仔细回想,每次问她的问题都不过分,也许是请她对时事发表感想,也许只是问她近况,很难得的才会问她几句敏感尴尬的问题,经纪人此时若扮演润滑角色,帮女艺人客气协调,媒体、艺人之间当然可以相互体谅,但经纪人除了态度极糟,若有事要请教经纪人,永远只有两个答案,不是「无所知悉」,就是「没有回应」。
不过好笑的是,臭脸也有融化的时候,就是当女艺人有事要宣传,需要记者时,晚娘脸立刻一变笑脸迎人,比国剧变脸还快。
一样米养百样人,记者、艺人有百百种,经纪人当然也有,当状况糟的艺人遇上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经纪人,能在各种战火中间调和气氛,帮忙擦脂抹粉,那绝对是艺人的福气,如果刚好艺人是强的,1加1绝对大于2,一位在经纪圈打滚20多年的男经纪人,平时虽然唠叨,但当旗下艺人有事要媒体相助时,几乎没有一家不相挺,遇上危机时更能化险为夷,常被记者们津津乐道讨论他的成功做人哲学。
和另一个大哥级的男艺人交手,多年来帮他处理事情的经纪人总使命必达,后来有一天,男艺人突然跟我抱怨,先前有几篇新闻戳到他的痛处,其实有一段时间,他非常恨我,我却从来不觉,甚至以为男艺人跟我是老战友、老交情了,找了经纪人聊后,她才告诉我,「他很生气呀,但我总是劝他别激动,有段期间他不想接你电话,我都想办法化解,帮你跟他说好话,也帮他对你说好话。」
原来,我在男艺人恨我时找他,经纪人都以他在忙,不过对任何问题及需求都会把答案问给我,因为她的圆滑,我从未感受到男艺人的恨意情绪,这经纪人,是成功的。
优秀的经纪人能帮艺人上天堂,不好的经纪人除了帮著树敌,通常也像股票炒短线,在这个圈子做不久就离开了,我佩服那些把经纪工作当人生志业在认真做的经纪人,至于对那些阴阳怪气、无法沟通,甚至主导的艺人根本还不红,就架子比天高的经纪人,只有深深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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