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星合作拍戏,最容易被传的就是「不和」,或许人性大都幸灾乐祸,爱看两女大斗法远多过姊妹情,新片推出之前为了炒话题、抢版面,很多原本顶多只是谈不上交情的女星,被描绘成简直有不共戴天之仇,常常下片之后,就一辈子也甭想往来。中外影坛都不乏这种「宿敌」。
「宿敌」(Feud)是美国FX频道今春最受瞩目的大戏,FX也同步首播,然而此频道目前全台只在MOD或是数位平台上架,能够欣赏的观众不多,非常可惜。
此剧原创人莱恩墨菲之前曾打造「整形春秋」、「欢乐合唱团」等名剧,专擅议题包装吸引各方关注,「宿敌」亦不例外,他早透露第2季将以全球熟知的英国已故王妃黛安娜和夫婿查尔斯王子间的冲突为主题,未播已经深受期待。至于正在台美热播中的首季,则聚焦在好莱坞影史最轰动的天后大战上。
交战双方,一位叫琼克劳馥,一位是蓓蒂戴维斯,年轻一点的观众可能不太熟悉这两个名字,然而在好莱坞影史上,两人的地位绝对远高过凯特温丝蕾、凯特布兰琪,甚至是比她们再早出道的梅莉史翠普、茱蒂佛斯特,就连奥黛丽赫本与玛丽莲梦露,在两人最辉煌当红的年代,都还只是尚未进入演艺圈的平凡女孩。
琼克劳馥早在默片时代的晚期就已是挂头牌女主角, 艳丽性感的外表是其招牌,进入有声年代照样稳居米高梅3大当家花旦之一。蓓蒂戴维斯加入电影圈较晚,已是有声片时期,刚开始在环球公司郁郁不得志,转进华纳以后凭演技发光,没几年就成了影评人与观众眼中最会演戏的女星,在费雯丽还没因「乱世佳人」崛起之前,蓓蒂戴维斯已是两届奥斯卡影后,她虽无绝世美貌,却有无比坚强的实力,更有很强烈的个性,为了争取更合理的待遇,她连华纳的老板都敢告,成为好莱坞众星第一人。
照说蓓蒂戴维斯和琼克劳馥分属不同公司,应该井水不犯河水,偏偏业界都知道两人严重不和。琼克劳馥之后在米高梅声势下滑,另外寻找新东家,刚巧就到了华纳,还在华纳主演了「欲海情魔」,拿到毕生唯一一座奥斯卡影后,长年稳坐华纳一姐之位的蓓蒂,不免心中更有芥蒂。又过了十多年,两人都面临女明星的天敌—年龄,此时好莱坞已是奥黛丽赫本等人的天下,两位传奇影后已经接不到什么好剧本,都在事业的低谷。
第一集的「宿敌」就用了绝妙的讽刺手法,让琼克劳馥看到玛丽莲梦露领取金球奖,露出酸溜溜的表情,对白中更出现她嚷著:「我不要演艾维斯(猫王)的奶奶!」道尽了天后年华老去、气势大不如前的凄凉。
她不甘就此沉寂,决定自力救济,命女佣到书店里把所有女性作主角的小说都买来,过滤掉一堆没营养的罗曼史之后,终于被她发现了一本黑色惊悚小说「姊妹情仇」,描述一对女星姊妹之间病态的纠葛,虽是恐怖故事,却能发挥演技,她极力促成片子开拍,甚至不惜力邀毕生宿敌蓓蒂合演。
外界都只知蓓蒂戴维斯和琼克劳馥在演「姊妹情仇」时,互相动手脚恶整对方,莱恩墨菲的团队却几度呈现给观众,两位天后在很多地方蛮相似,不是没有惺惺相惜的可能,可惜在意图炒话题为戏宣传的电影公司高层,以及为了有大新闻刻意挑拨离间的大记者有心促使下,连一丝对彼此的尊重都被磨光,眼中再也容不下对方。
首集中,光是片子开拍的记者会,两大天后就各用心机:因为椅子是并排的两张摆好,谁坐在右边那张椅子,谁的名字在报导中就会写在前面。琼克劳馥本来在站著的时候都故意在蓓蒂的右边,哪知蓓蒂一屁股抢先坐右边的椅子,琼干脆继续站在她的右方,完全不肯退让。正式开拍后,两女之间除了联手排挤走年轻貌美的女配角外,抢戏分、抢表现、抢导演的关爱,无一不能斗。两人更都在争,谁才会因此片进军奥斯卡?
琼克劳馥最讨厌外界只看她是花瓶,无奈演技这回事,谁也难跟蓓蒂戴维斯比,最后果然只有蓓蒂入围了最佳女主角,琼故意联络其他几位准影后,表示若她们不克出席,自己愿意代领,刚巧获奖的安妮班克劳馥无法到场,琼得意洋洋的代领,就是要给落选的蓓蒂好看。
大陆宫斗剧将女人之间的斗争无限上纲到拚生死,抓住不少观众。「宿敌」在某种程度上算是好莱坞版本,虽然女明星之间不会闹得你死我活,可是用尽心机的程度不遑多让,编剧更擅长用极为讽刺的对白消遣剧中人,令观众拍手叫绝。
就更不用说两位扮演传奇女星的主角,洁西卡兰芝 (琼克劳馥)、苏珊莎兰登(蓓蒂戴维斯)自身也都是奥斯卡影后,连友情助阵的凯萨琳丽塔琼斯、凯西贝兹都有小金人光环。如此大戏,绝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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